不折不从,亦慈亦让
星斗其文,赤子其人
这是沈从文先生逝世之后,张充和写来的挽联,概括了他的一生。
一、把生命所走过的痕迹写在纸上
生于湘西边陲小城,在二十岁那年,这位仅受过小学教育的年轻人怀着对文字满腔的热忱只身来到北京。最初的两年半时间里,他几乎没有任何经济来源。一身单衣,两条棉被,就是他全部的财产,每天的吃饭都成问题。在那间“斋而霉小斋”里,他开始了最初的创作。开始时投出的稿子如石沉大海,但他在窘境中依然埋头坚持写作,最终以真挚自然的情感成就自己的写作风格。
二、《边城》的边上
“边城”既是现实世界湘西的投影,又是一个无法抵达的“精神远方。
沈从文以及其质朴和平实的笔触,描绘的是一个纯净清澈的桃花之源。《边城》中的人物,无论是主人公翠翠,还是那些普通的水手和农人,善良纯真也不乏耿直和骄傲。那种根植于生活的劲头和气性,是令人感到真实和可贵的。
《边城》的创作,部分来源于沈从文感情生活的感悟。在经过数年的艰苦追求之后收获与张兆和的爱情,沈从文终于“喝了杯甜酒”。——“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,看过许多次数的云,喝过许多种类的酒,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。”但当理想走进生活之后也许会变得并不那么完美,就像《边城》的结尾中所描述的这种矛盾——“这个人也许永不回来了,也许明天就回来!”
三、在痛苦中开花
因郭沫若的一句“反动文人”的定论而否定自我,在那段被人认为“精神失常”的日子里,沈从文自觉自己的写作时代已经过去,痛苦无人理解,生活已经失去意义。他开始了另一种不同生活姿态,埋葬了文学世界里的沈从文,成为了文物专家沈从文。在北京一个小巷里的一间斗室,沈从文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交给了文物研究。甚至对于“故宫解说员”的工作,也做得十分尽心尽责。在文物面前,讷于言的他,随时可以口若悬河。在黑暗中他依然保持着倔强和骄傲。
“他总是用一种善意的、含情的微笑,来看这个世界的一切。到了晚年,喜欢放声大笑,笑得合不拢嘴,且摆动双手作势,真像一个孩子。只有看破一切人事乘除,得失荣辱,全置度外,心地明净无渣滓的人,才能这样畅快地大笑。”汪曾祺这样评价沈从文。
“心地明净”,就像他的作品一样。
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金融贸易学院